br> 「那玩意叫『尸踞丹』,专吃活人血肉,光扔山里都算是浩劫。你若不小心
沾上,我也只能放把火烧了你,免教蛊物带入人居处,荼毒苍生无算。」
耿照心头一惊,也猜得到那闪着妖异萤辉的物事绝非善类,只是舍不下七叔,
回头望去,不觉又近两步。聂雨色怒极反笑,一把扯住他臂膀,哼道:「怎么,
那死人与你有亲?」
耿照悻悻挣臂,却也没再趋前,片刻才转过头来,低道:「不认识。怕与殷
横野有所牵扯,察看一二罢了。我……我不认识他。」
「……你决计不能认他。」
踞于百品堂的余烬残构间,怀抱焦尸、形容灰败的萧老台丞,在耿照转身欲
走之际,冷不防唤住了他。
「此际上山,兴许迟了。殷横野应是世上最舍不得杀他的,你七叔必不教他
如愿。」
老人眉目垂落,如寄于半残木像里的幽魂,很难想象他曾有一双利如实剑的
锐眸,随口喷出的讥嘲能叫人无地自容,悔生此世。
「若他身死,无论现场有谁,你都不能认他。弃于山林任其自化,或扫落山
崖亦无不可;任谁问起,你都要说『不认识』、『不曾见』,他既非流影城后山
长生园的七叔,更加不是姑射一党的高柳蝉,只是死于沟壑的一条无名尸。」
耿照像终于听懂了话义,铁青着脸,嘴唇微歙,本该是断然的反驳,不知怎
地只余气声,较老人的瘖哑还要闇弱。
「……七叔不会死。」
「若他不幸捐躯——」
「不……不会的……」耿照强笑道:「七叔身子虽不便,知觉却极敏锐,百
品堂的烟气一窜上山,他便知事情不对啦,决计不会坐以待毙
……」
在乎。
片朦胧。
免染恙!」
坏了脑袋?」
「聂二侠!」
放开喉咙顶回去:
遑论运使光明指。
(方才那道是……指劲!)
你都不要听也不要信——」
「……莫来!离阵基远些!」
窜起黄烟,冒出焦尸般的恶臭。
时捂着左膀,指缝间溢出血珠。
快又稳妥,万无一失。你去拾柴——」
如利剑般洞穿他的双眸,直欲透颅而出:
发一指,代表神志将复,阵形快困不住他了。
心知情况危殆,抬起重逾千钧的腿脚,奔向尸首。
说笑了。那……染上尸踞丹的,该……该怎生处置?」
血祭之法因限制甚多,效力亦极强大,按理应能困住殷横野。
「他是『寒潭雁迹』屈咸亨,是我七叔!怎能当世上没有这人!」
耿照接住瓶子,未觉精瓷寒凉,反是温黏一片,却是聂雨色之血。
奇门遁甲所迷惑的,是人的知觉心识,并不能真的缩地成寸,洒豆成兵。
「……料你不能将听者尽杀了,起码要否认到底,就当世上没有这人——」
「……以他老人家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