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哦?
一成说:我也是。
居岸轻快地说:那么你是笨蛋。啊,你是一个笨蛋。
乔一成沉重烦闷的日子因为这个小姑娘变得轻快起来,有时候,他觉得她像他的妹妹,有时候,又觉得不像。
居岸过十六岁生日的那天,乔一成应约文阿姨的约去她家里吃饭。却发现,居岸躲在房间里哭。
文阿姨的脸色有些阴,一盘盘好菜与一个很大的蛋糕兀自在桌子上炸开一团热闹。
文阿姨敲敲居岸的门:居岸,出来吧,乔老师来了。
居岸开了门,红着一双眼坐到桌子旁,却不动筷子。
文阿姨问:你做什么?
居岸说:我要去。
文阿姨说:不可以。
居岸倔:我要去!
文阿姨说:你快吃,等下我们要到疗养院看外公。
居岸说:先去叫他再吃饭!
文阿姨说:我觉得不必。
居岸的上脸绷得紧紧的:那是你觉得,你总是替我觉得,从来不让我自己觉得!
文阿姨端起碗来默默地吃饭,乔一成看见居岸也拿起饭碗,大颗大颗的眼泪落入碗中,一成尴尬极了,又不由得替居岸心酸,也不知道这女孩子要做什么。她表情执拗痛苦,仿佛有天大的心事,乔一成是看不得小孩子有心事的,他愿意看着他的弟弟妹妹们没心没肺,所以他才会格外地心痛三丽。
吃完饭,乔一成把带来的一套优秀作文选送给居岸作礼物,递到她手里的时候,乔一成觉得她塞了个什么东西在自己的手里。
背了文阿姨展开来看时,上面有一排极细小的字:请你明天想办法带我出去一趟。
明天并不是补习的日子。
乔一成在临走的时候对文阿姨说:对了阿姨,明天在少年宫有一个作文讲座,请的是市里的一个很有名气的老师给大家做免费辅导,我想带居岸去听。
文阿姨答应了。
隔一天是周末,乔一成带了居岸出来,问居岸要去哪里?是不是阿姨不准去的地方。
居岸说:一成哥哥你要相信我不会做坏事的,我向你保证我不做坏事。
乔一成说:那么你两个小时后一定要回来这里跟我碰面。居岸我相信你是好女孩子。
居岸说:我是好女孩子。
居岸跑出去两步又转头回来,扯扯乔一成衣袖,递一个金色的大桔子给他。
以后乔一成回忆起来,对居岸的那一种情怀,也许就始于她拉过他的手,把那桔子放入他的掌中的那一刻。他看见居岸飞跑起来时扬起的头发与衣角,她背着一个水壶,是鲜艳的蓝与红,在她跑起来时敲击着她的身侧。
不知为什么乔一成觉得她似乎不是赶赴一个约会,好象是在赶赴一场告别。她没有跟他说,但他就是这样觉得。
乔一成觉得他们俩好象两粒孤独的水滴,在各自的一方天地里滚动,或许会交汇,也或许不会。
这以后,居岸常央求乔一成找了借口带她出去。渐渐地,乔一成心里有点不托底了,他想,万一,居岸结交了什么不好的人,或是出了什么事,他真的是对不起文家一家子。于是,终于有一天,他偷偷地跟在了居岸的后面。
居岸去的地方,乔一成并不陌生,那是与乔家所处的那种窄而小的巷子差不多贫败的一处地方,离市区有一点距离,一成跟着居岸坐了大约十来分